刘亭：百年党史和实事求是（之二）

本文系作者于2022年1月17日下午在浙江省工程咨询行业协会年度会长办公会议上的学习发言

（上接之一）如果我们简要回忆一下中国的民主革命历程，实际上对中国革命道路的选择，在党内一直存在着分歧和斗争。我们今天学习十九届六中全会的《决议》，可以看得很清楚：毛泽东和他的战友，属于“实事求是派”。他始终反对照搬照抄经典作家的只言片语，或是哪一国的既定做法。照他的原话，就是要“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那又怎么个具体化呢？他根据实事求是的原则，提炼了大道至简的“三句话”。这三句话是我的一家之言，到底概括得是否具有代表性，大家可以推敲，我今天讲的也是个人的学习体会。

第一句话就是“农村包围城市”。按照马克思主义的经典作家，无论是马恩还是列宁，从来都认为所谓的无产阶级革命，都应该发生在工人阶级聚集的城市，也就是在“资本主义的掘墓人”力量最强大的地方，举行武装暴动，然后夺取政权。这么一个路子，才是正宗的革命成功之路。农民这种小生产者，不是纯粹的无产阶级，他们的革命性是不彻底的、是要打折扣的。一段时间可以成为革命的同路人，但是绝对不是革命的主力军。

所以毛主席提出来的“农村包围城市”，中国的民主革命就是农民革命，农民是中国民主革命的主力军，等等，像这些论断，应该说是属于“离经叛道”之论，是不听话、不着调的表现。一开始，我们党内其他的那些教条式的马克思主义者，都对毛主席的论断不以为然，甚至嗤之以鼻。毛主席一开始在党内的地位还是挺高的，但左倾教条主义占上风后，毛主席就被边缘化了。红军主力被迫长征、特别是湘江战役以后，红军一路上吃了这么多的败仗，前途堪忧。

1935年1月到了遵义召开中央政治局会议一讨论，不管是打仗，还是中国革命道路的选择，还是毛主席说的“管用”，这样才在事实上确立了他在军事上的指挥地位和政治上的领导地位。从此工农红军才越打越赢，越走越顺。《长征组歌》里唱道：“毛主席用兵真如神”，那可不是肖华一个人的评价，那表达的可是全党全军的心声。

当然，六十年代后来有人借用这个东西搞阴谋诡计，毛主席本人也不那么谨慎了。一旦发展到“个人迷信”“个人崇拜”这一步，事物也就走向了反面。但是他从一开始，确实就是坚持实事求是的。在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实践中，证明了只有他才能做到指向哪里就打向哪里，差不多就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了。

第二句话就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当时共产主义运动有个第二国际。其中有的社会主义政党就认为，我们通过议会选举，如果最后在议会中占据了大多数，成为了执政党，那不经过暴力革命，也一样可以实现无产阶级革命原来预定的目标。毛主席分析的结果，在“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三座大山”压迫下，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这纯粹是一种空想。只有通过武装斗争，“以武装的革命反对武装的反革命”，才能真正解决中国的前途和命运问题。这和当时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普遍思潮，还是有很大落差的。

第三句话就是“支部建立在连上”。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由于西方列强入侵和封建统治腐败，中国逐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中华民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劫难。1911年辛亥革命把封建君主专制的清王朝推翻了以后，国家和民众都想搞民主共和，但在实际上是陷入了军阀混战。我们虽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但是如果这些个枪杆子，没有一个以正确的理论武装起来的革命党加以领导，到后来只是一帮子散兵游勇、乌合之众，一帮子流寇和土匪，最后也是成不了事的。

就像二千多年来反反复复的农民起义军，每回大旗上高举着的都是“均贫富”。但是一旦自己当上了皇帝，结果比原来的皇帝还要“皇帝”。太平天国的首领洪秀全，在南京定都当了天王以后，他的轿子那才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呢！之后的人都要改坐马车、汽车，轿子就太“土鳖”了。但人家把“抬轿子”发展到了极致。总共多少个人抬？不是2个人、4个人，不是16个人，而是64人抬的大轿！之前的皇帝，也没有这么个阵仗、这么个排场！所以说没有科学理论的指引，那前赴后继就成了“简单的历史轮回”。

毛主席在陕甘宁边区那会儿。不是有个著名的“窑洞对”吗？来访的民主人士黄炎培和毛主席聊起，农民起义一茬接一茬地换皇帝，“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到最后老百姓还是苦，国家还是积贫积弱，那怎么办（“中共诸君从过去到现在，我略略了解的了。就是希望找出一条新路，来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毛主席回答说：“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当然，还有毛主席在七大报告中总结的“三大作风”：“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和批评与自我批评”，其中特别是“随时坚持真理，随时修正错误”，也就是自我革命。“窑洞对”至今还有巨大的现实意义。第三句话“支部建立在连上”，是回答了枪杆子要听谁的话，“是党指挥枪，而不是枪指挥党”。

毛泽东思想是一个博大精深的理论体系，但就民主革命这一历史阶段，也可以高度浓缩为上面“三句话”。当时毛在党内跟王明那些左倾教条主义者争论的时候，王这种从莫斯科中山大学走出来的人，熟读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作，号称是“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对毛泽东“窑洞里的马克思主义”，还很是“不屑”的。但是，恰恰是这些实事求是的、本土化和中国化了的马克思主义，才最终引领中国革命取得了成功。（下接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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