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亭：共同富裕与浙商方位

总964 #新观察系列（17）#

民主革命胜利为实现共同富裕创造了根本前提

• 共同富裕是历朝历代、特别是近现代以来无数志士仁人共同追求的奋斗目标。但将其鲜明地作为一个政党自身初心和使命的，还是中国共产党。社会主义的本质是实现共同富裕。但社会主义从空想走向科学的过程告诉我们，不经过无产阶级夺取政权的民主革命胜利，共同富裕的美好愿景，只能是水月镜花。中国人民在以毛泽东为领袖的中国共产党人的带领下，通过践行“农村包围城市”“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和“支部建立在连上”的“窑洞里的马克思主义”，取得了民主革命的伟大胜利。

改革开放开辟了共同富裕的现实主义道路

• 新中国建立以后，经过土地改革和国家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中国人民的生活状况得到了极大改善。但是我们也犯了急于求成、急躁冒进的错误，超越了生产力的发展水平，试图对生产关系不断地进行“升级”。同时，“一边倒”地照搬照抄前苏联的计划经济模式，结果生产力的发展遭遇了极大地困难。加上十年文革的“内乱”，国民经济甚至“到了崩溃的边缘。”更遑论很好解决老百姓的温饱问题了。改革开放使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进入了国家富强、百姓富裕的新时代。

小平同志对于共同富裕的思考

• 1985年3月，在全国科技工作会议上，邓小平强调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目的，他指出：“社会主义的目的就是要全国人民共同富裕，不是两极分化。”

• 1990年12月，邓小平又从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和社会主义本质的高度论述了共同富裕，他讲：“社会主义最大的优越性就是共同富裕，这是体现社会主义本质的一个东西。”

• 1992年初，邓小平在南方重要谈话中，提出了完整的社会主义本质的论断，那就是：“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

• 邓小平还为实现共同富裕指明了路径，那就是：“一部分地区有条件先发展起来，一部分地区发展慢点，先发展起来的地区带动后发展的地区，最终达到共同富裕。”

•  “解决的办法之一，就是先富起来的地区多交点利税，支持贫困地区的发展。”除此之外，他还谈到了其他解决两极分化的对策，例如：发达地区还可以通过技术转让的方式支持不发达地区；对先富起来的人征收所得税加以一些限制；提倡有的人富裕起来以后自愿拿钱出来办教育、修路等等。

• 他认为在二十世纪末达到小康水平时，国家就需要突出地提出和解决贫富差距问题。他还提出了“三步走”的战略部署，先后由解决温饱走向小康再实现基本现代化，到本世纪中叶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

• 他认为，共同富裕必须建立在社会生产力的解放与发展的基础之上，建立在消灭剥削消灭两极分化的前提之下，离开了上述基础和前提，就有可能会走上“邪路”，中国社会也不可能达到共同富裕的状态。

• 邓小平在1986年3月会见新西兰总理朗伊时指出：“我们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根本目标就是实现共同富裕，然而平均发展是不可能的。过去搞平均主义，吃‘大锅饭’，实际上是共同落后，共同贫穷，我们是吃过这个亏的。改革首先要打破平均主义，打破‘大锅饭’，现在看来这个路子是对的。”

• 1983年1月，邓小平在同国家计委等单位负责人的谈话中提到：“农村、城市都要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勤劳致富是正当的。”

• 1979年10月在四次文致祝词时指出：“我们要在建设高度物质文明的同时，提高全民族的科学文化水平，发展高尚的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建设高度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

小平同志共同富裕思想的要点

党的十四大提出：“运用包括市场在内的各种调节手段，既鼓励先进，促进效率，合理拉开收入差距，又防止两极分化，逐步实现共同富裕。”

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提出科学发展观时指出：“要始终把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为党和国家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尊重人民主体地位，发挥人民首创精神，保障人民各项权益，走共同富裕道路，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做到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

“三新”和共同富裕 

• 新发展阶段：“十四五”为起点的现代化新征程。“十四五”主要目标：经济发展取得新成效；改革开放迈出新步伐；社会文明程度得到新提高；生态文明建设实现新进步；民生福祉达到新水平；国家治理效能得到新提升（“主要目标”中包含了物质富裕和精神富有两方面）。 

• 特征：四是——主题引领是高质量发展；底线要求是安全发展；重要导向是共同富裕；奋斗目标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

• 内涵：“五更”——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更为安全的发展。

• 新发展理念：“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个词、十个字。其中“共享”是指向如何解决社会公平正义特别是共同富裕问题。

• 新发展格局： “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如何理解？要害是“自主（发展）为要”，重点是“（畅通）循环为重”。其最终目的，是扩大中等收入群体，促进共同富裕，增进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 

习近平论共同富裕

• “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人民群众的共同期盼。我们推动经济社会发展，归根结底是要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团结带领人民向着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不懈努力，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把脱贫攻坚作为重中之重，使现行标准下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就是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一项重大举措。当前，我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仍然突出，城乡区域发展和收入分配差距较大，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是一项长期任务，但随着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我们必须把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摆在更加重要的位置，脚踏实地，久久为功，向着这个目标更加积极有为地进行努力。为此，建议稿在到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远景目标中提出“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在改善人民生活品质部分突出强调了“扎实推动共同富裕”，提出了一些重要要求和重大举措。这样表述，在党的全会文件中还是第一次，既指明了前进方向和奋斗目标，也是实事求是、符合发展规律的，兼顾了需要和可能，有利于在工作中积极稳妥把握，在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道路上不断向前迈进。”（详见习近平2020年11月3日在十九届五中全会上：关于《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的说明）

共同富裕与浙江

• 习近平同志对浙江的新要求：“努力成为新时代全面展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其中之一就是更好体现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本质特征）的重要窗口。”

• 2021年3月全国“两会”，审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在“鼓励东部地区加快推进现代化 ”一节中，明确“支持深圳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浦东打造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引领区、浙江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深入推进山东新旧动能转换综合试验区建设。”

共同富裕从理论抽象的角度观察，一是实现富裕，即如何做大“财富蛋糕”；二是实现共享，即如何分好“财富蛋糕”。

共同富裕首先要解决好发展致富的问题

• 就像过去讲发展必须是科学发展一样，今天讲富裕，必须是从现代化建设新征程开始的共同富裕。破解这个难题的重大意义，怎么解读也不为过。“共同富裕” 既与生产力增进有关，也与生产关系变革有关。从唯物主义的角度来看，因为生产决定分配，共同富裕首先要解决好发展致富的问题。对于浙江区域经济来说，其中关键又在于如何促进形成并发展壮大走向共同富裕的浙江特色主体经济形态。 

浙江经济最靓的“四张金名片”

• 发展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基础，同时也提供了达致共同富裕的物质前提。浙江之所以能在共同富裕上处于全国的领先地位，是同浙江发展史上的四个非常有特色的主体经济形态分不开的。它们就是浙江经济最靚的四张金名片：一张是激活内生动力的叫民营经济，一张是依托绿水青山转化的叫生态经济，一张是面向未来科技的叫“数智经济”，还有一张是很好兼顾健康发展和精神富有的人文经济。

（一）民营经济 

浙江民营经济的历史人文基因

• 浙江民营经济在改开时代的勃兴，有历史的人文基因。南宋的浙江，在人文进步方面出了一个经世致用的“浙东学派”。他们倡导的理念是一个庞杂的体系，但比较突出的是八个字：一是“工商皆本”，二是“义利并重”。长期以来，封建社会的正统是“重本（农业）抑末（工商业）”“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上述这八个字不但是 “异端邪说”，但从另一重意义上看，反映的恰好是“资本主义工商业‘萌芽的萌芽’”。 

民营经济就是老百姓经济

• 习近平：“浙江的活力之源就在于改革，就在于建立了能够调动千百万人积极性的、激发千百万人创造力的体制机制。”啥叫民营经济？民营经济就是老百姓经济。首先是手头有点活泛了，就会去想到投资，这是民资；然后在一个项目的基础上办起一家企业，这是民企；再然后好好生产经营，精心管理，这叫民营；最后我按劳分配、照章纳税、热心慈善，尽到自己的社会责任，这叫民享和民富。这难道不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内源内生、共享共富”的经济形态吗？合作经济也是一种民营经济。

（ 二）生态经济 

“两山理念”的“也是”和“就是”

• 习近平同志在《之江新语》上撰文首次提出“两山”理念时，原题为“也是”：“如果把生态环境优势转化为生态农业、生态工业、生态旅游等生态经济的优势，那么绿水青山也就变成了金山银山”。

• 后来另一场合他说到“就是”：“如果我们利用这些丰厚的生态资源发展生态农业、生态旅游业和生态工业，也就是发展生态经济，那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 “也是”：就过程而言；“就是：就结果而言。

“生态经济先行” 

• 习近平同志当年主政浙江并亲自主持审议通过的浙江 “十一五”规划《纲要》文本中，对当时欠发达地区（现统一改为“加快发展县”）的“跨越式发展”，就曾提出“四个先行”的要求，即“基础设施先行、教育培训先行、（人口）内聚外迁先行、生态经济先行。”后来历届省委还提出过要走“绿色发展、生态富民、科学跨越的新路子”。其实，产业是经济的基础。在中央倡导“产业生态化、生态产业化”的基础上，自然而然生成的经济形态就是生态经济。

（三）数智经济

数智经济这张金名片也开始熠熠生辉

• 从2014年浙江明确大力发展信息经济以来，到现在把数字经济作为“一号工程”，拥抱数字化变革，全面推进经济、社会和政府的数字化转型；从杭州要打造“数字经济第一城”，到这次“十四五”规划中提出“数智杭州、宜居天堂”的目标定位，这张金名片也开始熠熠生辉。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扑面而来的当下，浙江若要保持全国经济第一梯队的“走在前列”优势，除了过去更多依靠民营经济和生态经济之外，今后要更多依靠数智（数字科技的智能化应用）经济。

何谓数智（数字化科技+智能化应用）经济？

• 党的十九大《报告》：“加快发展先进制造业，推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

• 五中全会《建议》：发展数字经济，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

• 信息化↗数字化↗ 智能化=信息经济↗数字经济↗智能经济=数智经济=新实体经济（对传统实体经济实行数智化“换头术”改造）。

• 毛泽东：“精通（马克思主义）的目的全在于应用”，经济运行亦同理。 

数智经济

• 数智经济是一种普遍使用数字化信息科技手段、致力于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各个领域广泛而深刻的智能（智慧）化赋能及增值应用的全新经济形态。

• 发扬汉语单字表意的独特优势，把“手段和目的”加以高度集成、精准表达（数=数字信息科技手段，智=智能、智慧化应用目的）。

数智经济剖析（大小两张饼）

• 国民经济和数智经济（第一张饼）。 如将整个国民经济视作一张大饼，目前全国数智经济所占比重约为36%，浙江则超过42%，下一步我省“十四五”规划拟达到60%以上。

• 数智经济内部结构（第二张饼）。如将数智经济视作另一张小饼，其中一部分可称为“本体性数智经济（即‘数字产业化’）”=信息科技研发+信息装备产品制造+信息基础设施投建运维+信息内容生产。

• 还有一部分可称为“应用型数智经济（即‘产业数字化’）”=数字信息及数字信息科技在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各个领域广泛而深刻的“赋能和增值应用”。譬如电子商务、智能制造、现代物流、科技金融、智慧城市，等等）。

• 这两部分的比例：前者（本体性部分）：20~30；后者（应用型部分）：70~80。两者相加，才是整体化的数智经济。

（四）人文经济 

大趋势之人文化

• 近现代以来全球的“老三化”：工业化+城市化+市场化。

• 改开之后中国的“新三化归一”：新型工业化+新型城市化+新型市场化=现代化。

• 新世纪以来全球的“新三化”：信息化+生态化+人文化。

• 经济是以人为主体参与的创新、创业和创富活动，而人是有认知、有思想、有价值观追求和取向的“社会性动物”。唯利是图、坑蒙拐骗和义利并举、童叟无欺，是不同价值取向的经济形态。

未来浙江经济的主体形态

• 发挥民营经济的优势，在继续推进新型工业化、城市化和市场化的同时，顺应新世纪以来人类社会信息化（数智化）、生态化（绿色化）和人文化（人本化）三大新趋势， 在浙江“七山一水二分田”的陆域国土上，沿海和城市：着重发展以网络数据为基础、智能应用为核心的（广义）数智经济（新实体经济）。

• 山区和乡村：着重发展以绿水青山为基础、四生业态（生态农业+生态旅居业+生态加工业+生态知创业）为表征的（狭义）生态经济。

• 全部的经济活动：则发展以“人的全面发展、社会全面进步（十九大报告语）”为取向的人文经济。  

按劳分配和按要素分配

• 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生产的双要素、五要素和七要素论。

• 农业↗工业（制造+建筑）↗服务业↗ ↗ ↗ 产业融合。体力劳动↗脑力劳动↗ ↗脑体劳动融合。

• 乡村↗城市↗ ↗城乡融合。

• 有机融合体现了“两点论”，“以后带前”体现了“重点论”。优化确定两者之间合理比例，促进事物性质之变和螺旋式发展。

党的十八大报告对于分配制度改革的指导方针是“两个同步+“两个提高”：“实现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必须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努力实现居民收入增长和经济发展同步，劳动报酬增长和劳动生产率同步，提高居民收入在国民收入中的比重，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

企业家参与的生产和分配

• 企业家群体，是一批经创办、经营企业而为社会创造财富的特定人群。从经济学的角度看，企业家是专门从事优化组合、高效配置要素和资源，在改进自身财务状况的同时为全社会带来福祉的稀缺人才。

• 企业家对社会的贡献，是在做大“财富蛋糕”的同时，合理地分配“财富蛋糕”。何谓合理：简单说来就是八个字：合法经营+照章纳税。

社会三次分配和相应主体

• “三次分配”描述了实行市场经济的国家全社会收入分配的总格局：第一次是由市场按照效率原则进行的初次分配；第二次是由政府按照兼顾公平和效率的原则、侧重与公平原则，通过税收、社保（转移支付）支出等这“一收一支”所进行的再次分配；第三次是在习惯、文化和道德力量的影响下，通过个人和机构自愿捐赠而进行的第三次分配。

第一次分配，具体落实：

1、遵循“两个同步”和“两个提高”的原则。

2、执行《劳动法》。

3、建立合理按劳取酬制度（计时、计件，工资、津贴、奖金，），并有效执行；对拖延、克扣和抵赖劳动工资收入的行为“零容忍”。

4、随着生产发展不断提高薪酬水平和最低工资标准。

5、健全劳动保障和保险制度。

还有延伸的譬如发展职业培训以提高就业技能……

第二次分配，具体落实：

第三次分配

• “第三次分配”体现的是一种社会文化、道德水准和文明程度，而不是制度的强制约束；是公民和机构出于帮助弱者的渴望和完善自身道德的内在要求；其实现程度，与社会经济和文化发展水平成正比。

• 凡对于用于公益事业的捐献，应该抵免税，从而吸引更多的市场主体把自己的财产用于公益事业，这也是发达国家的重要经验。

• 全社会营造积德行善、乐于助人的良好风气和氛围。

“以社会责任感为底色的浙商情怀”

• 浙商作为企业家群体，在与时代发展的过程中自身也在不断地进步。这种进步的重要标志之一，就是社会责任感的普遍增强和自觉践行。

• 以鲁冠球、冯更生、宗庆后、马云等为代表的新老民营企业家，更是其中的代表人物和旗帜引领。我在对《木匠浙商》的读后感中写道：“在中国的民营企业家中，就是有这么一部分人，他们超越了一般企业家的自身定位和内在格局，他们对自己有更高的追求，他们大都怀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浓厚的平民情怀。而以倪良正为代表的这样一批浙商，正是民营企业家队伍中的少数灵魂人物，他们是国家和社会的“脊梁”。

浙商致力共同富裕的“大道至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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