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社会科学报》茅锐 阮茂琦：以“千万工程”经验推进城乡融合

日前召开的中央农村工作会议讨论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学习运用“千村示范、万村整治”工程经验有力有效推进乡村全面振兴的意见（讨论稿）》。会议强调，要学习运用“千万工程”蕴含的发展理念、工作方法和推进机制，从农民群众反映强烈的实际问题出发，找准乡村振兴的切入点，提高工作实效。会议指出，必须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坚持城乡融合发展。“千万工程”作为城乡融合的“龙头工程”，全面构建了实现城乡一体化的人口、环境、产业、制度四重驱动力。学习运用“千万工程”经验，要从要素、产业、空间和公共资源四方面入手，建立“四位一体”的城乡融合发展推进机制。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历史性解决了绝对贫困问题，带领全体人民进入了小康社会。但城乡发展不平衡、农村发展不充分仍是社会主要矛盾的集中体现。这具体表现为人口规模与结构、收入构成与差距、环境污染与治理、设施可及与质量、保障覆盖与水平等五方面城乡失衡问题。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部署实施了以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战略“双轮驱动”为核心的城乡融合新方案。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要求，着力推进城乡融合和区域协调发展。在此背景下，2023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将推动城乡融合列为推动高质量发展的重点任务之一。中央农村工作会议进一步指出，要提升县城综合承载能力和治理能力，促进县域城乡融合发展。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已成为贯彻落实新发展理念，增强经济发展协调性、平衡性、共享性，从而保障中国式现代化战略全局的重要方面。

城乡融合是重塑新型工农城乡关系的系统性工程，根本上需要健全缩小发展差距的人口、环境、产业、制度四重驱动力。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工作时亲自谋划、亲自部署、亲自推动的“千万工程”，在二十年来不懈推进中形成了一系列宝贵经验，为强化城乡融合的驱动力找到了“金钥匙”。一是坚持人民至上，以人为核心激发乡村活力。聚焦城乡人口双向流动和资金、技术下乡难题，浙江率先推行科技特派员制度和城乡统一的社保体系，人、钱、技“两进两回”取得实效。二是坚持绿色发展，以三生空间优化人居环境。通过推进城市基础设施向农村延伸，浙江实现了百人以上自然村等级硬化路和垃圾分类处理全覆盖，水冲厕所覆盖和生活污水治理率大幅提高。三是坚持因地制宜，以创新产业培育增长动能。浙江充分利用电商发达、生态优越、文旅资源丰富等优势，创新发展出“淘宝村”“两山转化”和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等多种以产促融的成功模式。四是坚持党的领导，以久久为功凝聚发展合力。通过实施“山海协作”“飞地抱团”等发展合作模式，浙江充分发挥党组织统筹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拓展了城乡融合发展的空间边界。

学习运用“千万工程”提供的四方面宝贵经验，关键在于促进城乡关键要素、产业体系、空间载体、公共资源的全方位深度耦合，构建“四位一体”的城乡融合发展机制。首先，要加快户籍制度、产权制度的城乡联动改革，完善工商资本下乡和科技下乡的利益分享机制，促进人、财、技等关键要素在城乡间平等交换、双向流动。其次，要通过发展新型经营主体和强化科技创新，延长农业产业链，推进构建城乡优势互补、深度融合的现代农业产业体系，借助产业链优势和产业集群效应，为城乡融合发展提供牢固的利益纽带。再次，要通过对城乡地域系统数量、区位、规模的科学规划，突出县域作为承载城乡融合发展基础空间的地位，增强县城综合承载能力和以点带面辐射能力，发挥城市群、都市圈的要素集聚载体作用，凸显农村对城乡融合发展的多重功能。最后，要扭转公共资源分配的城市倾向，推动城市基础设施向农村延伸，着力实现教育、医疗、养老、社会救助等各项公共服务的资源统筹、标准统一、制度并轨，加快城乡基本公共服务普惠共享。

城乡融合是中国式现代化新征程中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必由之路。学习运用“千万工程”经验，“四位一体”推进城乡融合，不仅是加快补齐农业农村发展短板，全面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建设的首要任务，还为实现城乡包容式发展的可持续发展议程目标提供了中国方案。

作者：浙江大学中国农村发展研究院 茅 锐 阮茂琦

【本文系研究阐释党的二十大精神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面向中国式现代化的城乡融合和区城协调发展研究”（23ZDA035）阶段性成果】

来源：《社会科学报》总第1890期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