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任重 李溪铭：深刻理解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的重大意义

摘要：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加快发展方式绿色转型”。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在本质上是协调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的关系，以新发展理念为指引，以改变传统粗放式生产消费方式为目的，通过将经济活动限制在自然环境可承受范围内，逐步实现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的协调，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过程中，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的绿色转型是生产力发展的本质要求，是满足新时期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向往的内在要求，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迫切要求，是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必然要求，更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本质要求，在我国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及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布局中占据重要地位。因此，我国应加快推进经济发展方式的绿色转型，站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高度谋划发展。

关键词：经济发展；绿色发展；经济发展方式转型；生态环境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加快发展方式绿色转型。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绿色化、低碳化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关键环节。加快推动产业结构、能源结构、交通运输结构等调整优化。实施全面节约战略，推进各类资源节约集约利用，加快构建废弃物循环利用体系。完善支持绿色发展的财税、金融、投资、价格政策和标准体系，发展绿色低碳产业，健全资源环境要素市场化配置体系，加快节能降碳先进技术研发和推广应用，倡导绿色消费，推动形成绿色低碳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目标导向下，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关键环节，是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重大战略部署。《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以下简称《纲要》）中已提出“加快发展方式绿色转型”这一论断。在新发展理念指引下，《纲要》将全面提高资源利用效率、构建资源循环利用体系、大力发展绿色经济及构建绿色发展政策体系作为加快发展方式绿色转型的四个重要要求。自此，加快发展方式绿色转型成为到2035年我国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重要内容。经济发展是经济社会整体发展的前提与基础，因此，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就是实现经济社会整体发展绿色转型的重要基础。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在本质上是协调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的关系，以新发展理念为指引，以改变传统粗放式生产消费方式为目的，通过将经济活动限制在自然环境可承受范围内，逐步实现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的协调，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在我国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发展阶段，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的绿色转型是生产力发展的本质要求，是满足新时期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向往的内在要求，是高质量发展的迫切要求，也是我国建设生态文明部署的必然要求，在我国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布局中占据重要地位。

《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提出：“生态文明建设是关乎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根本大计，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决不以牺牲环境为代价换取一时的经济增长。”这一重要论述是对传统生产力发展理论的重大突破，深化和丰富了传统的生产力内涵。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其中，“绿水青山”指的是生态环境，而“金山银山”则是代表经济发展。这一论断说明，生产力发展必然要以生态保护作为本质要求。而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的本质就是协调好生产力发展同生态保护的关系，因此，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的绿色转型就是生产力发展的本质要求。

自然是影响劳动生产力的重要因素。马克思认为，自然是影响社会生产力发展的重要因素，对社会生产效率与劳动生产率产生影响，是影响劳动生产力的重要因素之一。“劳动生产力是由多种情况决定的，其中包括：工人的平均熟练程度，科学的发展水平和它在工艺上应用的程度，生产过程的社会结合，生产资料的规模和效能，以及自然条件。”进一步地，马克思根据人类需求对自然进行分类，论述了自然对劳动生产率的影响。“撇开社会生产的形态的发展程度不说，劳动生产率是同自然条件相联系的。这些自然条件都可以归结为人本身的自然(如人种等)和人的周围的自然。外界自然条件在经济上可以分为两大类:生活资料的自然富源，例如土壤的肥力，鱼产丰富的水域等等；劳动资料的自然富源，如奔腾的瀑布、可以航行的河流、森林、金属、煤炭等等。”结合经济社会发展的不同阶段，马克思认为，在经济社会发展初期，生活资料的自然富源对劳动生产率具有决定性意义，而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劳动资料的自然富源逐渐处于主导地位。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要求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厘清生产力发展与环境保护的辩证关系，在经济社会发展的过程中保护自然、合理开发自然。这不仅是我国改善自然条件、保护自然资源的必然选择，更是充分发挥自然条件对劳动生产力促进作用的题中应有之义。首先，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为我国劳动生产力发展创造了优良的自然环境。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生态环境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根基。”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改善自然环境，可以为劳动力再生产提供优良的生存环境。优良的自然环境通过影响劳动者的健康状况、生活质量，进而对劳动力再生产产生深远影响。只有在优质生存环境下，才能保证劳动力再生产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周而复始，保证我国生产力的正常运转。其次，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为我国劳动生产力发展提供了可持续的自然资源。对于大部分具有再生性的原料、能源等物质构成的劳动对象而言，其循环再生有着客观的自然规律。推动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避免“竭泽而渔”的发展模式，恰恰是这一自然规律的本质要求。对于由不可再生自然物质构成的劳动对象而言，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以“集约式”发展代替“粗放式”发展，可以延长这类劳动对象的使用期限，提高其利用效率。

自然通过影响生产时间对生产力产生影响。“劳动时间始终是生产时间，即资本束缚在生产领域的时间。但是反过来，资本处于生产过程中的全部时间，并不因此也必然是劳动时间。”可见，生产时间决定了产品的生产过程，进而影响生产力。同时，自然又在环境的周期性变化与资源的自然属性两方面影响生产时间，进而对生产力产生影响。首先，自然环境的周期性变化影响生产过程。马克思认为，“一种商品需要的生产时间较长，另一种商品需要的生产时间较短。不同的商品的生产与不同的季节有关”，这一季节变化在生产的连续性上体现得尤为明显，“在有季节性的生产部门，不论是由于自然条件（如农业、捕鲱鱼等），还是由于习惯(例如在所谓季节劳动上)，连续性可能或多或少地发生中断。”其次，资源的自然属性会影响生产过程。“这里要说的是与劳动过程长短无关，而受产品的性质和产品制造本身的性质制约的那种中断。在这个中断期间，劳动对象受时间长短不一的自然过程的支配，要经历物理的、化学的、生理的变化；在这个期间，劳动过程全部停止或者局部停止。”以上论述说明，在客观的自然规律之下，自然条件对生产时间的长短及其连续性均会产生广泛而深刻的影响。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本质上就是遵循自然的客观规律，在顺应自然条件的基础上实现可持续发展，这与马克思对自然影响生产过程的论述一脉相承。具体来看，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的绿色转型，顺应自然规律进行生产，一方面，有助于更好地利用自然环境对生产力的促进作用，节约生产时间，降低生产成本；另一方面，有助于减少对自然环境的破坏及人为导致的自然灾害，进而减少破坏生产时间连续性的情况。

自然与人类生产是对立统一的关系，破坏自然必将遭到自然的报复。恩格斯认为，人类生产与自然是统一的，“我们连同我们的肉、血和头脑都是属于自然界和存在于自然之中的”。但同时，人类生产与自然又是对立的，“如果说人靠科学和创造性天才征服了自然力，那么自然力也对人进行报复，按他利用自然力的程度使他服从一种真正的专制，而不管社会组织怎样。”因此，人类在生产过程中必须维护好这一对立统一的关系。基于此，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告诫道:“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报复。”这一论断也被学术界称为“自然报复论”。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的绿色转型，最根本的就是理顺人与自然的对立统一关系，就是厘清经济社会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关系。坚持经济发展方式的绿色转型，在保护自然环境的基础上实现经济社会发展，可以减轻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人类对自然环境的破坏，实现人与自然的永续发展。就现实而言，遵循自然规律，减少对大气植被的破坏，可以遏制人为自然灾害的发生、降低极端天气的频率，进而减少自然灾害对生产力的破坏，在尊重自然的路径下实现生产力的可持续发展。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日益广泛，不仅对物质文化生活提出了更高要求，而且在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环境等方面的要求日益增长。”在我国主要矛盾转化后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人民群众对于优良环境的要求已经融入美好生活向往的内在要求之中。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坚持把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现代化建设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必须坚持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鼓励共同奋斗创造美好生活，不断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环境就是民生，青山就是美丽，蓝天也是幸福。”良好的生态环境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是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向往中重要的组成部分。“绿水青山是人民幸福生活的重要内容”，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保护和改善生态环境就是满足人民群众美好生活向往的内在要求。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人民健康是民族昌盛和国家强盛的重要标志。把保障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位置。”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的绿色转型，是改善人民群众生产生活环境的最直接举措。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改变“高污染、高排放、高耗能”的粗放式发展模式，可以很大程度解决我国发展过程中出现的环境污染与生态破坏问题，改善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环境，进而提升人民群众的生活质量，保障人民群众的健康。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通过解决人民群众身边的环境污染及生态破坏问题，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如果保障人民群众生存及健康的需要是美好生活的“门槛”，那么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就是人民群众美好生活的“方向”。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探索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之路，促进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协调统一。”一方面，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的绿色转型，是塑造人民群众绿色生活理念的内在要求。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不仅限于生产方式绿色转型，也包括人民群众生活方式的绿色化、低碳化。通过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倡导绿色消费、低碳生活，逐步推广居民生活方式绿色化，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另一方面，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的绿色转型，是提升人民群众生活品质的内在要求。在城市层面，发展方式绿色转型体现在改变“盲目扩张”的粗放式城市扩展模式、投资城市建成区绿地建设、打造城市公园等方面。以此为基点，全面提升城市生态环境质量，进而提升城市居民的生活质量。在农村层面，发展方式绿色转型主要体现在退耕还林、抑制土地过度开发及促进农村居住环境升级等方面。以此为突破口，实现农村卫生环境状况改善和生活质量提升。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高质量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之一，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的绿色转型，是我国改变经济发展方式的必由之路，是我国实现高质量发展的迫切要求。结合对高质量发展理论内涵的已有研究，本文参考王锋等的论述，即从狭义与广义两个层次厘清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并以此为基础分析高质量发展过程中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的重要意义。

从狭义上讲，高质量发展是指经济发展过程中效率的增长和经济活力的提升。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我们要激发全社会创造力和发展活力，努力实现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的发展。”可见，“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是高质量发展的客观要求。受制于我国改革开放初期经济发展的历史背景及国际国内形势，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增长方式呈现“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低效益”的“三高一低”典型特点。这一粗放式增长方式与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目标相悖。因此，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必须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的绿色转型，减少能耗、降低污染并在提高效益的基础上减少投入，实现集约式的经济增长。在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过程中，通过推动传统产业绿色升级、发展低碳绿色产业等方式，实现我国产业结构的绿色转型，提高发展质量；通过推广绿色技术创新激励政策、构建绿色技术产学研合作平台等方式，实现我国生产技术结构的绿色转型，使发展更有效率；通过提高化石能源使用效率、开发绿色能源等路径，实现我国能源结构的绿色转型，使发展更可持续；通过推动排污权交易试点、制定环境污染相关法律法规等手段，实现我国社会治理的绿色转型，使各经济主体在环境治理中更加公平，逐步推动我国经济实现“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的高质量发展目标。

从广义上讲，高质量发展是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的协调发展，是贯彻落实新发展理念的发展方式。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必须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贯彻新发展理念是新时代我国发展壮大的必由之路。在此背景下，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是贯彻绿色发展理念的迫切要求。绿色发展理念指向的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产生活方式，对高质量发展的具体存在形式起着引领作用。坚持绿色发展理念，就必须坚持经济发展方式的绿色转型，在协调好环境与经济社会发展二者关系的前提下实现生产方式的绿色转型，在发扬绿色消费与低碳生活理念的前提下实现生活方式的绿色转型。同时，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是贯彻创新发展理念的迫切要求。科技创新是发展的第一动力，以创新引领的内涵式发展是高质量发展的本质特征。科技牵引、创新引导是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科技创新、技术进步正是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的重要动力。推动经济发展方式的绿色转型，重点在于推动技术革新与科技创新。在创新引领下，将传统的劳动力密集型、资源密集型产业向技术密集型产业转化，实现产业绿色化发展；将传统生产技术向绿色生产技术转型，实现技术绿色化发展；将排污转化技术、污染物治理技术应用于居民生活与环境治理中，实现居民生活与社会治理绿色化发展，进而促进我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党的十八大以来，生态文明建设作为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重要内容，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互为依存、互为促进，“是关系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根本大计”。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我们要推进美丽中国建设，坚持山水林田湖草沙一体化保护和系统治理，统筹产业结构调整、污染治理、生态保护、应对气候变化，协同推进降碳、减污、扩绿、增长，推进生态优先、节约集约、绿色低碳发展。”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居民生活方式绿色化转型、环境污染防治、生态系统保护、“双碳”目标实现及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生态文明建设的重点领域。建设生态文明，最根本的问题便在于如何协调好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保护之间的关系。因此，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实现经济社会与生态环境的协调发展，恰恰是建设生态文明建设的必然要求。

居民生活方式绿色转型是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基础，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是推动居民生活方式绿色转型的必然要求。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我国要加快发展方式绿色转型，实施全面节约战略，发展绿色低碳产业，倡导绿色消费，推动形成绿色低碳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一方面，社会是由众多公民组成的整体，生态文明建设应该是全体人民共同参与的伟大事业。因此，倡导生活方式绿色化是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基础，是推动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社会基础。另一方面，在我国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的过程中，居民消费在国民经济运行中处于重要地位。绿色消费观念的形成可以在需求侧带动产业绿色化发展，进而推进我国生态文明建设。作为经济发展这一复杂系统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居民生活方式绿色转型离不开经济发展方式系统整体绿色转型的支持与引导。其中，绿色产品生产是生活方式绿色化的供给基础，清洁能源供给是生活方式绿色化的必要保障，生态及环境法规制度体系是生活方式绿色化的重要约束。因此，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是推动居民生活方式绿色转型的必然要求，也是推进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必然要求。

污染防治是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是从根源上推进污染防治的必然要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解决好人民群众反映强烈的突出环境问题，既是改善环境民生的迫切需要，也是加强生态文明建设的当务之急。”《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深入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的意见》明确指出，我国应“深入打好蓝天保卫战”，“深入打好碧水保卫战”，“深入打好净土保卫战”，力争实现“到2025年，生态环境持续改善，主要污染物排放总量持续下降”的主要目标。可见，环境污染是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阻碍，深入推进环境污染防治是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2022年《减污降碳协同增效实施方案》提出，把实现减污降碳协同增效作为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的总抓手，强化源头防控、优化技术路径，推动减污降碳协同增效。在此背景下，加快推进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推动生产及生活方式绿色化，便成为从根源上降低排放、推进污染防治的必然要求。在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背景下，将污染防治的“整治”与“灭源”相结合。一方面，结合行政法规、利用排污权市场工具等手段，对高污染企业进行规范调整，达到“整治”的目的；另一方面，大力发展绿色产业，推动高耗能产业绿色创新技术升级，降低企业生产中的污染气体、废水废物排放，提高污染物处理率，实现废水废气废物“灭源”。

生态系统保护是生态文明建设的主要目的，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是推进生态系统保护的必然要求。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生态环境保护任务依然艰巨”，“提升生态系统多样性、稳定性、持续性”，“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自然和生态环境。”人与自然是生命的共同体，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在生态文明建设中，保护生态系统、修复被破坏的生态环境是生态文明建设的主要目的，事关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成败。生态保护要求协调好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之间的关系，转变长期以来以破坏环境为代价的经济发展模式，而这恰恰是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的主要任务。在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背景下，以国家重点生态功能区、生态保护红线、自然保护地等为重点，纠正经济发展过程中破坏生态环境的行为，实现区域开发的绿色转型。推进以国家公园为主体的自然保护地体系建设，实施生物多样性保护重大工程，将生态保护同区域开发相结合。建立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完善生态保护补偿制度，在利益分配层面协调生态保护同经济发展的关系。

碳达峰、碳中和的实现是建设生态文明的试金石，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是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的必然要求。2020年9月，习近平主席在第七十五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中提出，中国“二氧化碳排放力争于2030年前达到峰值，努力争取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次年，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财经委员会第九次会议上强调，实现碳达峰、碳中和是一场广泛而深刻的经济社会系统性变革，要把碳达峰、碳中和纳入生态文明建设整体布局。这进一步要求我们从生态文明建设整体布局、战略布局的高度，全面系统地把握碳达峰、碳中和的重大意义。可见，碳达峰、碳中和的实现是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试金石”。而在我国经济发展过程中，推动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是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的必然要求，这主要体现在发展方式转型中的产业、技术及能源三大方面。在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过程中，产业结构绿色转型是基本保障，技术创新绿色转型是推进引擎，能源结构绿色转型是直接路径。加快产业结构绿色转型，把握新一轮产业变革机遇，大力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推动大数据、5G等新兴技术与绿色低碳产业深度融合，不断提高绿色低碳产业在经济总量中的比重，坚决遏制高耗能、高排放项目的盲目发展，推动我国碳达峰、碳中和目标实现。加快技术创新绿色转型，狠抓关键核心技术攻关，组织实施低碳零碳负碳重大项目示范，构建有利于“双碳”目标实现的科技创新体制机制。建立完善绿色低碳技术评估、交易体系，加快创新成果转化，形成推动“双碳”目标实现的绿色创新技术体系。加快能源结构绿色转型，深入推进能源革命，构建加强煤炭清洁高效利用与加大清洁能源使用比例相结合的绿色能源体系。协调水电开发与生态保护之间的关系，积极安全有序地发展核电，减轻我国对煤炭能源的依赖度，为我国碳中和、碳达峰目标的实现提供能源基础。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习近平总书记着眼人类发展和世界前途提出的中国理念、中国方案，而在国际新形势下各国推进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保障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环境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必然要求。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们呼吁，各国人民同心协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良好的生态环境是人类生存发展的基本保障，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全人类应对环境污染、生态破坏的最基本共识。基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观念，面对全球气候恶化、生态破坏的严峻形势，习近平总书记作出“人类是命运共同体，保护生态环境是全球面临的共同挑战和共同责任”的重要论断。在此论断的基础上，习近平总书记将其进一步表述为：“面对生态环境挑战，人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命运共同体，没有哪个国家能独善其身。唯有携手合作，我们才能有效应对气候变化、海洋污染、生物保护等全球性环境问题。”

应对全球范围内的环境污染与生态破坏是全人类共同的事业，世界各国应坚持通力合作，共同推动减污减排。在此背景下，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不仅是我国应对生态破坏与环境污染的重大战略选择，更是我国基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进行战略布局的必然要求。一方面，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是我国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引导下贡献的“中国智慧”。在经济社会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平衡抉择中，我国优化产业结构、推动绿色技术创新、更新能源结构、改革环境治理体制，坚实地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绿色发展之路，为世界各国绿色发展提供了“中国智慧”。另一方面，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是我国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引导下展现的“中国担当”。推动生态环境治理与发展方式转型具有较强的国际正外部性，其治理成本需要本国承担，而治理收益却对世界各国产生正向外溢性。因此，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是我国积极承担“共同但有区别”的全球环境治理责任、展现在全球环境治理过程中“大国担当”的集中体现。在全球环境治理中，我国坚持落实《巴黎协定》，呼吁建立各国同舟共济、共同努力的环境治理制度，以自身的行动诠释全球环境治理中的“大国担当”。

（本文原载于《经济纵横》2023年第7期，编发时有删减）

引用格式：丁任重，李溪铭.深刻理解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绿色转型的重大意义[J].经济纵横，2023（7）：1-7.

责任编辑：杜   磊

网络编辑：刘维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