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金成：促进产业和空间“双调整”，加强对外开放与国际合作——在东北亚东北振兴论坛上的发言

大家好，非常高兴能参加这次论坛。这次论坛的主题是结构调整，谈到结构调整，大家首先想到的是产业结构调整，因为产业结构调整对一个区域来讲非常重要。我们一般认为产业结构应该是从低度向高度发展，比如说最早的“一二三”，“二三一”，再到“三二一”，这是三次产业结构的调整过程，一般到了第三阶段，现代服务业的比重占比较高，我们把这个过程称为产业结构高度化的过程。现在我们谈的产业结构调整实际上是在工业领域，比如说东北，过去是以重化工业为主，包括装备制造，东北地区的装备制造业很发达，基础也很好，但是后来受到市场的冲击，只剩下钢铁、化工这样的基础型产业，迫切面临产业结构调整问题，比如说能不能大力发展轻纺工业，前些年这个问题也在争论，有人说东北很难发展轻纺工业，因为东北地区国有企业占比很高，国有企业主要发展重化工业，而民营企业发展不足，所以轻纺工业很难发展起来。我个人认为在东北这样一个很大的区域范围内，什么产业都可以发展，什么产业对东北的发展都是有利的，不是说发展什么不发展什么，所以我认为这个争论意义并不大。我认为东北地区的产业有一个恢复问题，有一个重建问题，有一个大力发展的问题，而不是说发展哪一种产业，不发展哪一种产业。我说过东北钢铁、化工都可以发展，还有哪一种产业不可以发展，都可以发展，关键是哪些产业可以发展起来，尤其是高科技产业，高科技产业全国每个地区、每个城市都在大力发展，但恰恰高科技产业不是哪个城市想发展就能发展起来的，因为高科技产业有很多条件。我们可以把支持的目标放在发展高科技产业，放在发展高新技术产业上，但是也不要说其他产业可以不重视，不需要发展，实际上对东北地区来讲什么产业都应该发展，因为只有产业发展了，经济增长才能加快，经济才能繁荣。谈到产业结构调整，我想可能对东北更重要的是空间结构调整，调整空间结构就需要对东北的空间结构进行重新的认识，我个人认为东北有两大城市群，一个是辽中南城市群，另一个是哈长城市群，这两大城市群我们过去做过研究，全国十大城市群东北有辽中南城市群，前十五个城市群的时候，东北就有辽中南城市群和哈长城市群。为什么有这两大城市群呢？因为东北有四个都市，从南向北就是大连，沈阳，长春，哈尔滨，这四个都市的人口都超过三百万，这四大都市的距离也相距不远。谈到产业结构调整，我认为主要是在这四个都市，因为当城市发展到都市的规模，实际上产业结构的高度化就变成了一个需求，变成了一种现实需要，因为都市就意味着城市规模大，产业链比较长，应该重点发展现代服务业，把低附加值的产业转移到周边，城市功能就要向外疏解，周边的中小城市和小城镇才能得到发展，才能形成都市圈，所以未来东北要形成四个都市圈，大连都市圈、沈阳都市圈、长春都市圈、哈尔滨都市圈，都市圈是城市群的核心部分，因为有了都市圈才有城市群，没有都市圈，城市孤立发展，城市一城独大，这个区域发展就不会太理想，或者说不太健康。实际上四大都市圈现在还是在形成过程中。2019年，国家发改委发了文件，提出建设现代化都市圈，东北地区应当将这四大都市圈的规划建设作为发展重点，在“十四五”全面展开，也就是要发挥都市圈的引领、辐射、带动作用，把都市圈发展好。这四大都市圈构成两大城市群，如果沈阳都市圈的核心城市沈阳发挥带动作用可以辐射到四平，长春都市圈也可以辐射到四平，带动四平的发展，四平就可接受沈阳和长春两大都市的辐射。去年我到过四平，这个城市现在受到两大都市的挤压，要素都被两大都市圈吸引走了，当两大都市变极化效应为辐射效应的时候，就可以左右逢源，就可以接受两大都市的辐射，这两大都市一旦都辐射到四平，四平就有发展的机会，四平发展了，两大城市群就变成一大城市群了，那就是东北城市群。我们不要认为城市群数量多是好事，实际上城市群数量多表明城市群不可能很大，很大了就会和另一个城市群汇合了，所以我认为未来东北在空间上应该是一个城市群——东北城市群，这样的规模和范围就有希望跻身世界级城市群。现在都市实力不强，影响力不够，对周边的辐射带动力也不够，所以现在谈世界级城市群还不到时间，需要练内功，增强竞争力、辐射力、带动力、影响力，在未来，成为世界级城市群的目标就能实现。另外除了四大都市圈，两大城市群之外，东北的沿边地区有希望发展成为一条沿边经济带，这个沿边经济带由黑龙江的黑河到辽宁的丹东，把漠河算上也可以，这中间有几大城市，比如像黑河，牡丹江，佳木斯，白山，辽宁丹东，城市基础都不错，未来要利用两大市场：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两种资源：国内资源和国际资源，把沿边的城市发展起来，让它有一定的规模、一定的实力，形成沿边经济带。所以东北的空间结构最后就是“一群一带”，这样的格局非常有利于东北地区产业的发展、经济的发展，最后实现经济的繁荣。

另一个问题就是东北亚区域合作。关于东北亚合作，准确说法应该是东北亚国际区域合作，包括六个国家：中国、俄罗斯、日本、韩国、朝鲜和外蒙古，这叫东北亚国际区域合作。东北之所以发展缓慢，国际关系比较复杂是一个重要原因，本来东北可以利用两种资源，两个市场，但是由于国际关系错综复杂推进比较慢。我的想法是加一个字，也就是推动东北亚国际次区域合作，就是一个国家的地区和相邻国家的相邻地区进行合作，和整个国家合作也是可以的，但当国家比较大的话也顾及不了。那么对东北来讲，我认为比较现实的是和俄罗斯的远东地区展开合作，和朝鲜靠近东北的地区展开合作，当然也可以和日韩进行合作，这个合作就是和相邻地区开展合作，范围可大可小，层次可高可低，我认为黑龙江沿边地区，吉林沿边地区完全可以和俄罗斯展开合作，吉林和朝鲜展开合作，当然也可以联合起来，黑龙江、吉林、辽宁三个省与俄罗斯的远东地区、朝鲜、韩国开展国际次区域合作。次区域合作是相对于国际合作而言的，东北亚国际次区域合作是相对于东北亚国际区域合作而言的。大范围合作比较困难，小范围合作比较容易。另外，国与国合作要通过外交部，不管大事小事都要外交部来决定，国际次区域合作可以以东北为主体，和其他国家的相邻地区建立合作机制或者合作架构，达成合作协议，经过外交部批准后实施。加大开放力度，加强国际合作对东北的发展是非常有利的。东北要联合起来推动东北亚的国际次区域合作。

 责任编缉：祁国燕